在这番模样,这些都是祖父告诉我的,我没出过山,我也不知道别的了。”
泠桑点点头,原是这样,外界的确以为结界便是魔神封印,也因为许多弟子有去无回,传言便越发离奇可怖,她从前以为山里必然充满了瘴气魔气,难有生灵,不曾想非她所以为的那样,这山中生灵与外界无有不同。
倘若叫外面的人知道山中其实并不似传言中那般,人心欲壑难填,山中经年积累下来的奇珍异宝众多,如此这般怕日后安宁局面必然难保了。
那群贸然进来的仙门弟子……既是因她而起,也该由她结束,不能累及山中生灵。
虞苏见她失神,恰逢哥哥喊她,交待了一句便跑走了。
泠桑独自喝着甜酒,耳畔是敲锣打鼓的喜庆之乐,她心中却乱作一团。
如今她与仙门的关系尴尬,留在孤雁山又会招来祸患,天下之大,她又该如何是好……
“噫兮善哉,念从心哉,少年人,这大喜之日何以愁眉不展啊?”
泠桑抬起头来,走廊栏杆处倚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,拎着酒壶,笑眯眯的看着她。
“老人家,若天地不容一人,该如何自处?”
老人撇着嘴摇摇头,仰头喝了口酒笑道:“天地广大,从不在意蜉蝣生死,你说天地不容你,它又何曾容了旁人啊?众生皆苦,谁不是自己找寻的道路?”
泠桑一愣,轻笑出声。
“小小年纪考虑这些做什么!”
泠桑觉得这老人甚是有意思,便问道:“那您年岁高些,知道的也必然多,您可知天造神兵如何修复?”
老人家一挥衣袖,潇洒至极:“极炎之火,极坚之锤,器之本源,辅以天神骨血。”老人渐行渐远,摇摇晃晃的离去了。
泠桑朝着离去的背影微微俯首,这赤狐族的老族长是活了上万年的妖,所见所识皆不同于常人,今日属实受教。
婚宴开始前,沧玄和族长一同回来,二人道别后沧玄才回到桌旁,见她面前已经堆了一片瓜子皮,道:“饿了吗?很快就能吃了。”
泠桑失笑:“我哪有那么没出息。”
沧玄无辜的剥开一个橘子递给她:“平日里准时准点给你做饭吃,晚了一刻钟你都不干,如今出来了倒终于记得面子这回事了?”
泠桑哑然,赧赧道:“还不是你给我养成的毛病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开始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