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神剑冰息，也不知项惜柔怎么做到的，竟能用鲛人纱破了冰息的防御。”泠桑嘀嘀咕咕，鲛人纱的确坚硬可割裂万物，但冰息好歹是天生地养的神剑，跟着她在苦寒深渊吃了一百年的苦都没断过。
“你找它出来做什么？”沧玄问，他心中虽已猜测出几分，但仍是想得到一个答案。
“无事，就突然想起来。”泠桑笑笑。
沧玄眸子低垂，手中的茶杯转了两下，道：“若要断冰系神剑，只需以足够强大的火系法术便可摧之。”
泠桑苦恼：“道理是没错，五行相克我当然知晓，可冰息用料罕见，寻常的火奈何不了它。”
“断便断了，你若想要，以后叫大妖怪给你打把新的！”虞苏道。
“你以前不是喊他大神仙吗？”
“那……那是以前！”
沧玄眼神幽幽，虞苏不敢说话了。
泠桑笑道：“虞苏，下午我们去密林看妖兽吧。”算算时日，那群仙门弟子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那凶残善战的黑熊族领地。
“好啊好啊！”
……
密林一到下午便容易横生迷雾，这些迷雾虽不致死，却极易扰人心智，被影响的人会陷入昏睡，若定力差些便会一梦不起。
从前泠桑夜晚噩梦时，沧玄曾取来这迷雾放在屋子里为她助眠。
此刻仙门弟子一个个分散藏在草丛和树上，泠桑和虞苏找了处离得近的矮崖，拿了许多干果趴在崖边看戏。
“泠桑姐姐，食人花说外面的仙门弟子都十分单纯，功力也不怎么样的。”
泠桑摇摇头：“非也非也，你们住在山里这么久，哪知山外事，如今的仙门百家能顶上事的也就七八家，这七八家里平均每家又只有两三个弟子未来可期，如此算下来，比起万年前众仙争霸的仙山界，的确是弱的非常了。”前几天遇见的叫什么渊的，能被选来进山，必然也是廿灵山的翘楚。
“那虞苏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呀？”小狐狸最近被父兄逼着练功，对这些比试的事情格外感兴趣，正是摸索自己段位的时候。
泠桑思索了一下，见崖下黑熊妖现身，已经打起来了，便指着那几个穿着水绿色弟子服的人说道：“那群人，善抓妖，手里有不少下作手段，以你如今的法力遇见他们多半跑不掉。”
虞苏被吓到，惊的尾巴汗毛直束。
“但是你天生妖力精纯，打其他弟子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她二人闲聊时，崖下众弟子已被黑熊族的兵士团团围住。
和渊和顾穹本就冲锋在前，此刻见形势不妙，忙祭出伏光钟，巨大的钟将黑熊族的首领困住，军心大乱，几人才得来喘息机会，奈何总有些激进的弟子不自量力，非要在撤退的时候与那黑熊族首领一剑，却意外打破了伏光钟的禁制，黑熊妖抓住那弟子，反手丢的远远的，都不屑于吃。
和渊见有弟子遇难，只好一边吩咐其他弟子尽快撤离，一边抵挡着黑熊妖的无差别攻击。
他一人之力到底难敌修炼了万年的老妖怪，险些被一爪子拍成肉泥，顾穹原本护送弟子撤离，见势不妙只得返回来同他一起对付黑熊妖。
泠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，眸色深沉如墨，面无表情。
从前在苦寒深渊，她记忆尚不清晰，断断续续里皆是顾穹和陆觉撑起她的求生欲望，这两人一个是自小一同修炼的竹马，一个是养育之恩的师兄，如今再见，怕只会兵戈相向。
她不愿再看，翻了个身翘起二郎腿躺在崖边，闭上眼睛感受微风徐徐。
他顾穹的生死关她何事，既然早已不是一条路上的人，何必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