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设置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X

自欺欺人(2 / 3)

京都巡逻防卫,将士极少抽调离营,问了都说二公子临时受命,带兵前往福州协助剿山匪了。可是坏就坏在,前些日子您叫老奴找个可靠的放在二公子身边,偏巧咱们远在荔洲,他连着几日来郡主府都没见到人,只好留下暗信追去了,信上说,亲眼看见二公子押运粮草北上,看路线,是往西北。”玉娘向来沉稳,少有这么急莽的时候。

薄野欢欢听完,两眼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

北上,北上,这个节骨眼也只有西北战事吃紧!

她脸色苍白,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疑是弄错,又细细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?谁的令?”

玉娘扶住她,道:“大约是五日前的事情,程威将军下的令。”

五日前!那不正是她们原定要启程回京,但是司让说让她多留两日玩玩的时候!她们回程要四日,要是那日回,就刚好能碰上山山离京。

且,程威,前世将李夫人和司蕊抓来吊下城墙的,就是这个人!能交付如此要紧的大事,必是司让身边不亚于松石的心腹大将。

想通这一切,薄野欢欢僵坐在榻上,许久都没有一丝反应,一颗心直坠谷底,寒凉彻骨。

眼前又浮现在马球场的小树林那日,山山捧着一抓新鲜干净的红果给她:阿欢,你尝尝,我特意摘的。

那日司让言语间阴阳怪气,她怕再生事端,还急急对山山使眼色,叫他回去,想着来日方长。

未料,那一见,或许就是永别。

前世也是这样,甚至就连山山噩耗传来,她都是足足过了一年,偷听到看顾她的婆子小声议论,才知道。

被困在诺大的摄政王府,整日睁眼司让,闭眼还是司让,他想让她知道什么,不想让她知道什么,全看他心意。

那几年简直白活。

可如今她明明都不作不闹了,肉麻的“夫君”挂在嘴边,他说什么便是什么,无有不顺从,她都不敢将山山和西北两个话题同时说起,怕就怕,司让那性子,越是她不想的,越是要反着来。

怎么还是这样?

看似重来一回,却什么都没改变。

深深的无力和歉疚自责爬上心头,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薄野欢欢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张拳法图,打开的手指微颤,鼻尖猛地一酸,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啪嗒掉下来。

玉娘慌了神:“其实二公子去西北,或许是好事啊?”

“不,不是的。”薄野欢欢摇头,眼泪越掉越凶,扑到玉娘怀里压抑地恸哭起来,一字一哽咽,“娘亲走后,山山和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旁人兄弟姊妹多,四世同堂,逢年过节,热热闹闹的,可我们家,我们家人少,走了,就没了……”

玉娘心疼得拍着小主子的背哄:“哪会,哪会啊?您还有王爷呢。”

薄野欢欢慢慢抬起一张泪水涟涟的小脸,怔忪半响,胡乱用手蹭干净眼泪,开始东翻西找。

玉娘忙问:“您要找什么,老奴帮您,别急,别急。”

“药箱,他该换药了,说不准他是还记恨上次山山伤他,一定是的,是我没哄好,怪我,我要是身段再低些,姿态再软些,就不会这样了。”薄野欢欢无措地重复这一句,直到药箱找出来,她又狠狠蹭一把眼泪,疾步匆匆,去摄政王府。

夜空暗沉,王府一片寂静。

侍卫说,王爷还在书房议事。

两个婢女提灯行在前面,昏黄灯影朦胧照出脚下的路。

薄野欢欢走得很急,一路好几个踉跄,干脆从婢女手里拿过灯笼,自己提着。这条路好远,东弯西绕,像是要把整个摄政王府都走一遍,明明前世被囚.禁在这里时,它是那样的狭小.

上一页 目录 +书签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