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了？”
“小姐，太后。”素安这才转向两人，“奴婢方才似是突然听见窗外有些异响，但过来之后却没瞧见什么。”
林妙芙于是轻笑：“姑姑就是太警惕了些，不过是宫里的猫儿夜间玩闹罢了。”
太后松了口气：“好了，小心些也是应当的。”
毕竟她们现在说的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。
林妙芙便乖巧应声，挽着她的手往回走，一边道：“姑母，其实璟哥哥是最像皇上的皇子，生的好，又文韬武略兼备，若不是没个好母妃，何至于这么多年默默无闻。”
她说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，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变得有些轻蔑，“倒是赵乾，除了占了一个好出身，可还有什么别的长处?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，妙芙斗胆说一句，这可是庸君之相。”
身旁的人顿时面色一沉，皱眉低斥道：“放肆!你当真是被本宫宠坏了，乾儿现如今还是太子，那便是大燕的储君，储君岂是你可妄议的!”
少女见她真动了气，连忙撒娇卖乖：“哎呀姑母，妙芙知错了，可还不是太子哥哥，您也知道，他待我虽好，却只是妹妹的那种好，根本没有男女之情，后位定也是不愿给我的。反倒是姜泠，都嫁人了他还一直念念不忘呢。”
说到这她语气变得有些愤恨，“也不知姜泠究竟有什么好的，一个孤女罢了，若不是皇上和姑母您看得起她，她还不知在哪儿艰难求生呢。”
“好了。”太后拍拍她的手，“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也罢了，出了这道宫门，你可就得管好自己的嘴。”
“姑母放心，我明白的。”林妙芙立刻保证，复又轻笑，“璟哥哥如今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，我们的帮助对他而言便是雪中送炭，他定然感激，等日后璟哥哥坐上了皇位，林家可就是从龙之功了。姑母，到时您与爹爹都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”
太后面上露出笑意，想起那日赵璟跪在她面前恭敬却又执拗的模样，她还是忍不住感到意外。
这个素来瞧着温和与世无争的皇孙，她本以为是个最本分的……却原来还存了这样的心思。
不过也无妨，他终归是要仰仗他们的，既如此，那便没什么可惧。太后端起手边的茶盏递到唇边，眼底笑意愈深。
殿外，树丛掩映之中，小小的少女满目惊恐，臂弯里窝着一只胖胖的橘色小猫儿，身后一名身着皇宫侍卫服饰的少年用力环住了她的肩，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，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戒备状态。
直到屋内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，他才敢慢慢放开怀里的少女，安抚地朝她看了眼，并示意她应该马上离开。
见少女缓缓点了头，他才弯下腰将人抱起，身形一闪，很快便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里。
璟王府。
亮着烛光的卧房内，明鹊正替姜泠拆解头上繁复的发髻，刚弄到一半，赵璟便走了进来。
“泠儿。”
明鹊见状忙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，顺道将门轻轻关上。
男人站在她身后，手臂抬起，修长的五指便在她头上灵活地摆弄起来，竟是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，反倒有些舒服。
姜泠忍不住笑：“你把明鹊唤了出去，倒是自己上手了，不过你怎么会这个的？”
而且好像技术还不错？
“为了泠儿，为夫自然是十八般武艺精通了。”满带笑意与纵容的温和嗓音在头顶响起。
待发髻全部解下，赵璟俯身在桌上拿了把木梳，不紧不慢地替姜泠梳起发来，三千青丝如瀑，落在他手中便仿佛是世间难得的珍宝。
姜泠舒服得忍不住眯起眼来，脑子也微微有些困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