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心的情绪,反倒是牵扯到自己的时候紧张万分。
他们这友情,比纸还薄。
“那我怎么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?”萧怀昭面露好笑,不为所动。
季念念叹气:“你与李思仁虽说是旧友,这关系上有些可信度,但交易的这东西又着实普通,我们之间不熟,确实信不过。”
胖天师咬牙道:“我这收据没写日子,若是写了日子,自然会有人送芙蓉蕈来,大人既然感兴趣,不如在小人屋里等等,让人送上门来?”
萧怀昭这才满意了:“天师大人聪慧,何日相聚?”
胖天师已经被悬在脖子上的吊绳勒紧,他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,这短短几日就已经发了两起,还有不少家畜离奇死亡,胖天师觉得也是这鼠患所为。
他小心翼翼询问:“择日不如撞日,今日晚上?”
季念念/萧怀昭:“好。”
入夜,胖天师有些紧张地在屋内来回走动,他从李思仁宅子里出来就直奔李家药铺,将药材兑换了,让今日送到他院里。
萧怀昭跟季念念并没有直接跟胖天师回院子,嘴上安抚胖天师是为了避人耳目,实际是安排人抓送货之人。
他俩趁着夜色悄默默地飞身入院,落在地上踩碎枯枝,吓了院子里不安的胖天师一大跳。
“哎呦,二位大人,吓小人一跳。”胖天师连忙邀请二人进屋,给他们上茶。
这院子在京城算不上顶好的院落,虽然面积小,但屋内摆设却比一般的人家好得多,尤其这拿出来的茶,普通人绝对喝不起。
成为天师,好处可见一般。
但即使成为了天师,压在这胖天师身上的绝境也逃不了。
季念念扫见胖天师眉间不散的郁气,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倒霉?偏偏摊上这件事?”
胖天师苦笑:“我在京城无依无靠,也没什么背景,炼丹也没天赋,常年就是个跑腿奉承的,如今烫手山芋也推不开。”
“那为何你们京城天师堂还如此反对我的新规?”季念念不得其解,“若是跟檀渊城一样,你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难过吧?”
胖天师垂首,一手握着茶碗,“这些东西,也不是我这种底层天师能决定的,大人们金玉之言……我又能作何?”
萧怀昭抬起茶碗,微微抿了一口:“京城天师堂唯国师之命是从,国师不首肯,他们撼动不了分毫。”
“集合天师的意见呈给陛下也不行?”季念念拧眉。
胖天师叹气:“京城天师堂还有一点特殊的地方,便是师徒制,人伦之情,怎么集合得起来?”
季念念环手抱在胸前,往椅背上一靠:“既然如此……让国师同意不可能,聚集大家的力量也困难,那我自己开个学院呢?”
“什么?!”胖天师惊愕抬头。
萧怀昭也放下了茶碗,抬眸看向季念念。
季念念很有些兴奋:“我这几日看到有义堂教人读书识字,此举甚妙!国师总不能管我义堂教什么吧?”
胖天师面露喜色:“季执首真不愧是心怀天下,此举甚为大义。”
“不可。”萧怀昭冷冷否决,扫了胖天师一眼,胖天师瑟缩回去。
这胖子自然高兴,开了义堂,轻而易举地就能学会一辈子可能都学不到的传承。
见季念念疑惑看他,萧怀昭解释:“京城势力远比檀渊城复杂,你教的东西,即使是一点点,可能也是很多天师、很多人,这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。
怀璧其罪,虽是义举,但也是堂而皇之的挑衅国师,会给你带来危险,杀人的不仅只有武器、法术,也有人心。”
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