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一直不见好,我……我送了她一株芙蓉蕈治病……”
傅之远正要说什么,又忍了回去,对季念念笑着:“季执首怎地跟梅嫂子联系上了?还专程来送这绣帕,有心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,我初来乍到,傅姑娘邀我来,我自然要来,只不过如今傅主司却要本执首选人,着实扫兴,过些日子再谈吧。”
说完这话,季念念转身便走,戏台上现在又换了新戏,她只觉得吵闹。
傅宜蕊刚想抓住季念念的袖口挽留,却被傅之远抓住胳膊不让动。
季念念有意错身躲开傅宜蕊的手,傅家姑娘明明知道这一切因果,却一头热地跟着萧怀昭,状似相处十分亲密。
她不太懂傅家小姐到底是如何看待傅府与萧怀昭的?尤其在两家明显水火不容、甚至可能血海深仇的情况下。
是真的天真,还是假的天真?
季念念没空去猜真假,只觉得这傅府乌烟瘴气,她背过身离开,脸色阴沉地能滴下黑水——
什么样的歹毒心肠,才能在人年幼失牯的时候,用这种方式杀人诛心。
江山稳固,妖邪肃清,百姓乐业,居然成了天天传唱在萧怀昭耳边的诅咒。
傅府,真有你的。
檀渊城水神祭那种愤怒的火焰好似又裹挟上来,季念念捏得指节咔咔作响。
季念念骑马回萧府前,在酒家买了壶桂花酒,她一手拎着酒水,一手牵着马,在萧府门前徘徊。
偌大的萧府,朱门沉沉,到底多少藏了多少不可与人说的磋磨?
“念念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萧怀昭远远瞧见季念念牵马站在萧府门前,也不进去,一席青衣下,目光就聚到栓酒瓮的红绳与白腕上了。
季念念神色郁郁地看了萧怀昭一眼,“没什么意思,就回来了。”
萧怀昭走上前:“我听说傅府邀请了不少高门贵户,还请了戏班子,宴席也是请的大厨,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?”
季念念一听“戏班子”三个字就拧起眉头:“无趣地很,不如在府里喝酒。”
萧怀昭心思瞬转,猜测傅府应是做了些什么惹她不快,主动过去拎起酒瓮:“无趣就走也没什么,走,回府去说说失踪的事情。”
二人坐在院子里,一边温着酒,一边摆着下酒小食。
萧怀昭将京城周围的地形图放在桌上,“我派人沿着河道搜寻,没有什么踪迹,但周边山里多猴,梅嫂子也见那妖物有尾,可能是猴妖;梅嫂子我也换了个地方保护起来。”
“嗯,我将帕子给了傅姑娘,诈她是不是给了芙蓉蕈,她果然给了。”
萧怀昭端起酒杯,微微抿了口酒:“所以,这芙蓉蕈的问题很大,黑猫以其为食,却又无法消解,这东西也能引诱它们捕食。”
季念念沉吟:“你的意思是,这些妖物往皇宫聚集,是因为被芙蓉蕈吸引了?”
“正是,这些小妖因为常见,所以不引人注意,但如今已经发展出猴妖,这就十分危险了,京中能食用芙蓉蕈的,都是高门贵户、富商巨贾,这些人……呵。”
萧怀昭冷冷嘲讽。
“若又闹出妖物的事情,是不是又得祭剑了。”季念念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起。
萧怀昭一愣,突然想到傅府今天请了戏班子,他恍然季念念为何神色郁郁地站在萧府门口。
“傅府给你演了金门祭剑的折子戏?”
季念念沉默点头。
“这傅府,真是……无聊。”萧怀昭语气淡淡。
这无聊二字,等到淡淡,花了萧怀昭多年难平,现在只是化成了荒草堆里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