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砚之倒是已经很习惯,自徐乐思进宫后,他什么没经历过,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从前那意气风发不食人间疾苦的少年郎,他朝徐乐思安抚一笑,示意无妨,
可他不在意,徐乐思更是痛在心底,是她害了她阿弟,瞧着阿弟的笑,她终是忍不住落了泪。
“阿姐...”徐砚之微叹,他是真的不在意,他自有自己的一番谋划,这点小伤已然习惯,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。
徐乐思闭上眼站了起来,背对着二人:“没事,本宫没事。”能流的泪早在从前就流完了,如今只是实在忍不住了,这么些年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安然处之,只等未来那一天到来就能事了拂衣去,可一见到徐砚之她便实在忍不住。
一见到徐砚之,她便会想是自己的错,倘若那年花朝节不曾吵闹着出门,她丞相一府如何能到如今地步,她同她夫又怎会阴阳两相隔,甚至连个尸首都没能让她留住,她阿弟又怎会从那令人艳羡的如玉君子,成了现在背地里那些人的笑料谈资。
尽管她知晓,那该死的狗皇帝早就见不得丞相府独大,早就想着要拉下她阿爹的权势,可她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,才让那狗皇帝钻了空子。
沐如霜看着从徐乐思身上散发的浓浓的悲伤气息,心里也有些不好受,她不知是怎么回事,但见了徐乐思这副模样,也不免心情下降了一些,她着实是见不得美人落泪的,也见不得美人难过,总觉得这般美人就该叫人好好宠着。
她上前拥住了徐乐思,给了她一些安慰。
徐乐思拍拍她的肩,示意自己无事了,她擦了擦泪,红着眼笑道:“倒是让你看了笑话。”
沐如霜摇摇头,各人有各人难过的点,这也不碍事,人,哪有真正快乐的,她虽不知徐乐思经历过什么,但在这宫里,便是几乎就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存在。
抬眼望天,低头望地,一辈子就那一片天,就那一块地,任是谁被困在这种地方,都很难开心的起来。
徐砚之神情莫测,眼神定定看着面前二人,沉声道:“阿姐,你信我,很快了。”
徐乐思慢慢转身扯开一抹笑,颊边还残留一滴泪,面色苍白,如同极为容易被打碎的玉瓷。
她同徐砚之对视良久,才点了点头,只盼那天能快快到来。
沐如霜安静无比,沉默的很,这股氛围根本不是她能插进去的,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位大反派一定已经在谋划了什么事情,却不知是谋划了什么,脑子里像是打结了的毛线团,前面的都还没拆开分好,后面又来了一堆毛线团,让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开。
徐乐思平复了所有思绪,朝沐如霜道:“该是要吃饭的时间了,霜儿陪我回去吧。”
沐如霜点点头,挽上了徐乐思的手。
徐乐思又看向徐砚之:“你是要先去还是先同我用了饭再去?”
徐砚之哪里想先去,去了再回来,怕是什么胃口都要没了,这样想着,便道:“想来陪你用膳,他不会怪罪。”
徐乐思有些哽咽,寄人篱下,便是如此了,要说她最对不起的唯二人,一人是她夫,二人便是她阿弟,她欠的这两人的债,生生世世都怕是还不完。
徐砚之上前一步稳稳握住了徐乐思的手,似是在给她坚定的勇气,他语气低沉,却让人极为安心:“走吧。”
沐如霜看了一眼两人,决定还是保持沉默,这压根没有她开口的时机,贸然搭话还要惹得自己尴尬的要命,她暗自叹息,这剧情可真是太糟糕了些,为什么这金手指是原著,就不能是上帝视角吗,却偏偏唯一类似上帝视角的原身记忆,也模模糊糊,朦朦胧胧的,一到关键点就开马赛克,真是要气死人。
她为什么就不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