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得问到盼儿头上,毕竟盼儿是当时唯一在场的盛家人。
连盛武杰都怕这大伯,想来应该不是个善茬,不行,先躲了再说。盼儿连忙抬脚,一路向北面的跑马场走,没几步,却在花园里碰上了杜姨娘,盼儿停下行礼,问起好来:“姐姐。”
“盼儿。”杜冰露几步过来,拉起盼儿的手,“昨夜里听人说武杰把你接回来了,都说你吓得不轻,我才不敢去叨扰,怎么今日就这样精神,看来是恢复得不错?这是要去什么地方?”
盼儿老实交代了自己要去练枪的事情,叫杜冰露脸上露出震惊:“你?练枪?”
“是了。姐姐做什么去?”
杜冰露指向方才吵闹的大堂,说:“我要去劝架,再晚一会儿,武杰怕是要挨揍了。’
“大伯真会打他?”盼儿来了精神,“姐姐不如看我打枪吧,顺便也可以学一学,司令和他大伯都姓盛,想来不会太过。”
“你不知道,他从小是他大伯带大的,他最怕的就是大伯。”
这大伯听上去是个厉害人物。盼儿接着说:“那姐姐过去,岂不是要一块陪着挨打,划不来的。”
“盛家大伯不会打我的,放心吧,你先去,我劝好架就来看你打枪,好吗?”
正说着呢,屋子里似乎是已经开打了,鞭子抽得啪啪作响,却愣是听不见有人喊疼。杜冰露听着这声,一时忘了礼数,疾步就朝屋子过去。
“小娘子要不也去看一眼吧。”方嬷嬷在后面劝道。
盛武杰背上的烫伤不知有没有好全,就算是结疤,那也是新长的嫩肉,哪里经得起鞭子抽打。
可盼儿没动步子。
盛武杰是个烫死都不吭一声的牛脾气,上次问起他背伤的时候,他还骗人说是早就好了,这么个死要面子的性子,八成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挨打的模样,这杜冰露去了还能劝劝大伯停手,她连大伯都不认识,去了就跟看热闹似的,不如不去。
“走吧,有杜姐姐在呢,咱们打咱们的枪。”无比冷漠的一句话,叫方嬷嬷愣住。
山野空旷,万里无云,盼儿不禁跳跃起来,望见远处跑马场上,有一排男人正|光|着|上|||身,绕着操场跑步,从上到下都是壮硕的线条,隔着些距离这么一瞧,跟盛武杰并无二致。
原先还觉得盛武杰身上摸起来手感充盈,怀抱更是结实有力,盼儿心里有些欢喜,可现在看下来,倒发觉是自己见识太少了,在北岭,要找个风度翩翩的儒雅教授,难如登天,但这靠身子骨吃饭的壮实肉板,那不是跟野花似的,整个山头都有嘛?这样一看,这盛武杰倒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。
盼儿思路跟着眼神,在操场上肆无忌惮地飞驰,没看路,冷不丁撞进了方嬷嬷的怀里。
“小娘子啊,”方嬷嬷脸色冰冷,“眼睛看的什么地方呢?”
盼儿拍了拍身上,脸皮厚实地笑道:“当然是要看好看的风景。”
一路往前,盼儿朝金全道:“小金先生你可听说过西洋国那儿,有一种夜视放大镜?”
金全点点头,道:“听过,盛司令上个月刚弄到一批。”
“那这放大镜,当真可以穿透黑夜吗?很远的地方,也能看得清楚?"
金全说:“大概吧,那我也没用过,只知道司令是花了大价钱买的,司令看上的,肯定是好东西。”
“那要是看不清呢,就比如大晚上的,你要从很远的地方往屋子里头开枪,要射中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其中的一个,你能保证射不到另外那个吗?”
金全领他们到了靶子前,拿出一支土枪,道:“具体情况得现场看过才能明白,嘴上说得再准,那也是吹牛皮的,枪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