矫诏为利端’……”
惠王住在永宁街,端王住的是安远街,这童谣分明是影射惠王和端王无疑了。福顺还学着孩子的口气,绘声绘色地学给靖王听。
靖王听着福顺逼逼叨叨,若有所思。
——惠王和端王,因春闱泄题被鞭笞,就此怀恨在心。怕只怕,这恨不仅仅是针对大同府的始作甬者,更直指鞭笞他们的父皇。按道理,此事已经过了几月,早该翻过了篇儿去,可照目今这情形,无疑是有人在煽风点火……
……
到了卯正,靖王便坐了打着靖王府徽记的青帷马车,奔京城而去。
待入了宫,至养心殿,靖王由徐文胜引着往内室里去。徐文胜一边在前头引路,一边回头恭敬道:“殿下,圣上近日龙体欠安,请殿下就在帐外觐见罢。”
靖王闻言,脚步一顿,心里一凛。
父皇有恙,他却从未得到半点消息。这一阵他不在京城,必是错过了什么,不由得心生警惕。
待进了内室,却见皇帝斜卧在榻上,披衣半坐。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,面色不明。
靖王撩袍跪在榻边,道:“儿臣见过父皇!”
隔着缦帐,皇帝的声音有些虚弱,只听他说道:“简儿,你在西山别院也呆了好一阵子了。近日弓裔国犯边,你替父皇统率三军,前去肃清边关罢!”
皇帝果然派靖王东征。靖王并不意外,坦然应“是”。
却又听皇帝道:“明日你即前往兆寨大营点兵。整顿一日之后,大军自延兴门出发。辽东卫都指挥使梁其威,将在建平城接应你……”
靖王微愕——他没想到会走得那么急。
他答应云嫣要在城门迎她的,可两日之后,她能否到达京城?她执意要一人回锦乡侯府去,靖王实难放心。锦乡侯姜谦与太子赵琛过丛甚密,云嫣又有一个据说出身不高的继母,她独自在侯府,难保没有人强逼荼毒她……靖王不禁忧心忡忡。
未听见靖王作声,帐内又传来了皇帝的质问:“怎么,你有二话?”
靖王回神,心头一惊。扣首下去:“儿臣不敢!父皇赐予儿臣这个封号,便是希望儿臣尽心靖远,平定边关,为父皇排忧解难。还望父皇保重龙体,儿臣自当竭尽全力肃清匪患,请父皇静待孩儿捷报!”
话虽如此说,靖王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松快,一副郁郁于中的模样。
皇帝隔着纱帐觑着他——许凤瑾说得不错。他这个老四,平日里也是千仞无枝、芒寒色正的样子,最是教人看不透。也不知他心里头,都藏着些什么。
……
昨日靖王走后,云嫣跟着哥哥也是一路疾行,中间未敢稍稍懈怠。
经过京西的幽岚山时,云嫣便听说,靖王给哥哥安排的隐密别院,正在此山中。
云嫣命人停下,由绿意搀着下了马车。
姜云继见她下来,便也翻身下了马,过来问她:“嫣儿可是要歇一歇?”
云嫣却睁着一双大眼看了他半晌,道:“哥哥,嫣儿与哥哥就此别过。哥哥纵是潜心于那火硝的方子,也要量力而行,切莫废寝忘食,一切以身体为重!”又嘱咐天佑和春成好生服侍哥哥。
不料姜云继却笑道:“不急!嫣儿,靖王殿下交待,让我将嫣儿护送到镇国公府……”
云嫣闻言立刻打断他:“嫣儿都跟哥哥说过多少遍了!嫣儿心意已定,必是要回府上去的!”
姜云继笑呵呵的,拍了拍云嫣的头道:“知道了!殿下说,嫣儿已去过他的外家,深得外祖母喜爱。我看靖王殿下,对嫣儿格外爱重,我这个当哥哥的,心中便存了些非分之想……”
“哥哥!”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