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来玉夏的路上,靖王的使团行至蔚州之时,因遇暴雨耽误了些行程,在天黑前未能抵达驿馆,于是就地扎营休歇。
夜里靖王的营帐虽护卫森严,却被一伙山贼突袭,靖王和鸿胪寺卿李元佑皆受了伤。
杜琨、史力行几个急得要遣人回去京城禀报。
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!几个毛贼瞎了眼,竟敢动到朝廷命官头上!等派人禀明圣上,只怕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!”
杜琨说话间透着一股文官的憨气。
靖王略一思忖,苍白着一张脸道:“不必惊动皇上……人既已捉住,绑了一路拷问。直到说出直相为止。”
几个毛贼,拼死直冲进几顶大帐里来,却意不在财物,招招杀气腾腾,意欲取人性命、致人于死地——其后必有幕后指使。
靖王使团的护卫共有一百二十人,皆是史力行亲自从御林军挑出来的高手。夜里却连几个毛贼也拦不住,想必这护卫团里定是不干净了。此时若将遇刺之事回禀京城,等于自暴其短,让安插内奸之人心定。秘而不发,反而不知事成与否,端看京城里面谁按捺不住。
“殿下!”史力行和马骁立刻跪倒在地,“是卑职护卫不力,请殿下惩处!”
靖王却道:“本王只是皮外伤。你二人去看看李大人伤势如何,若有好歹,再处置你们不迟。”
马骁知道他家殿下虽轻描淡写,实则伤得很重。夜间他替殿下处理伤口,止血纱布用了一筐。刀口虽未伤及要害,却是深深进入皮肉,与之前的伤痕交织,触目惊心。
……
话说这头靖王在玉夏等云嫣的回音,那头云嫣却被请去了太子府上,未曾见到靖王的来信。
闫光那日从太子府悻悻而归后,一直四处打听,得知另外几间送了人去太子府上的绣坊,皆没有被允许进去送过东西。
看来太子府上不是针对永晟绣坊一家,闫光略为安心。
此刻的云嫣,住进了太子府的宝约阁。其他绣娘都住在乐道堂北边的后罩房里,只有云嫣住在西头。
无他,只因宝约阁离乐道堂最远,每日需横穿半个太子府,走上将近半个时辰。
之所以这样安排,皆因云嫣一进府就惹着了太子妃。
那日太子妃被云嫣踩了脚,叫嚷着要将云嫣拉下去打板子,幸而太子回府正好瞧见,救下了她。
扰攘中,一袭清俊的身影翩然而至,紫冠玉带,锦衣云袖。见回廊里人头攒动,太子出声问:“何事喧哗?”
太子妃郭如是跳起来:“是她这个下贱短命的,竟敢踩本宫的脚!”
太子云淡风清地看了郭如是一眼,转而问她道:“你怎的做这身打扮?”
郭如是这才微露尴尬,却说是为了陪小郡主玩耍。
“既是玩耍,便莫生闲气。”太子心平气和道,“如今为父皇准备的寿礼要四百九十九套百子衣,须让绣娘们早早开始做活,莫再耽搁。”
太子妃闻言蹙眉顿足,娇蛮万分,却是敢怒不敢言。太子有话,众人只得领命而去,云嫣方才躲过一劫。
于是,今日太子妃被云嫣踩那一脚,便算是白挨了。
皇上今年四十九岁大寿,太子在全大梁朝上下遍寻长寿老人,寻得四百九十九位年逾七旬的智叟为皇上添寿。
届时四百九十九位老人穿上蓝地平金绣百子夹衣,摩肩接踵,浩浩荡荡,定然蔚为壮观。
云嫣想像那壮阔场景,皇城根下,太子领众智叟拜寿,一派盛世升平、天下和泰的景象……
然而,她却忍不住想到了靖王。
靖王备了什么寿礼?每年一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