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归养父母……” 底下人闻靖王此言,面面相觑。 虽然从军入伍,生死乃是兵家常事,可靖王看向他们,目光沉沉,竟然异常凝重,仿佛看着一群死士。 梁其威只觉得心下一恸。 待要再说什么,大营外头等着的一个小吏却急急跑了过来,报:“殿下,京城刚刚送来一封书信!” 靖王有令,凡是京城送来的书信,无论缓急,一律先送进营房里来。 靖王接过信,打开看时,只见是暗十送来的密报。里头只一句话:目今京城流言四起,传姜家大小姐有了身孕,却不知谁的骨肉。 靖王眉间微凝。 ——杨懋已在前往京城迎截云嫣的路上,昨日方才飞书回报,还未见到云嫣踪迹。京城里如今会出这种流言? 靖王抬眼,不经意间扫过那呈递书信的人,吓得那小吏低下头去。靖王未置一词,转身向营房那边走去,披风扫过一阵阴影。 所谓人言可畏。大梁朝的千金小姐,名声最重,便是几句风言风语便要了命。如今京城里流言四起,一位未出阁的小姐,背了这种名声,岂不是让她一辈子生受?若是谣言,必是她的后母或是居心叵测之人在遭贱她的名声;若是实情…… 靖王忽然转身进了营房——怎么可能是实情?云嫣是否有孕,他当是再清楚不过!除非在他昏睡的这些日子,她被人胁迫…… 想到此处,靖王的心莫名抽搐,拳头渐渐紧握。他手里握着云嫣那只白玉禁步,紧紧的,心中是阵阵碎骨的疼痛…… 天色将明,寒意深重,风似冰刃。 靖王率领人马出了安东城门,举兵开往新罗。马骁严阵以待,骑马伴在靖王身侧。梁其威则老当益壮,出列叫阵: “大梁□□辽东梁其威在此,新罗城的缩头乌龟朴贼,敢否来决一死战!”放旷的一阵喝叫,只等朴济臣反应。 不料,等了将近一刻钟,朴济臣并未现身。一霎的寂静后,对面新罗城的城门,却缓缓打开了。 四下寂寂,鸦雀无声。梁其威观其动静,面目微凝。 半晌,梁其威策马到靖王近前,抱拳道:“殿下,朴济臣奸佞,此刻城门大开,恐怕有诈!待我领人前去一探究竟!” 靖王却缓缓道:“梁将军身先士卒、率先垂范,是大梁之幸。然此刻天色未明,梁将军素有眼障,不如派你的副将先行,将城内情形看个分明……” 言下之意,不必梁将军亲自前去查探。 梁其威的副将牛泗海闻言,跃下马背,跪地声如滚雷,道:“殿下,将军!这些弓裔兵士,家中媳妇老小吃的,都是我大梁散的粮!朴济臣不敢领兵出战,明显是士气不足!待我率一千精兵打头阵,今日快刀斩乱麻,先擒了朴贼,收了新罗!” 靖王点点头。牛泗海得令,跃上马背而去,清点精丁,很快便领人绝尘而去,只闻得如雷鸣的马蹄声和滚滚烟尘。 牛泗海率领一千精骑疾奔,到得新罗城门近前,放缓马蹄,四下张望,只见两排小卒子迎门而立,站在城门边上,面带笑意。牛泗海心下生惕,正往门里细瞧,不料四下却突然走出一群弓裔老百姓,见到大梁军队便敲锣打鼓,一片喧腾,纷纷夹道欢迎,迎接大梁军队的到来。 牛泗海扬声问:“朴济臣何在?” 那领头的百姓抱拳拜道:“大梁的将军!朴贼为李家走狗,欺压新罗百姓多年,如今已被我等绑了,专等将军来了发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