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处置。
那个人死去了吧。否则太宰是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。
可就算这么认为,也全然没有真实感。什么都感觉不到,心就像掉进了不存在的箱子中一样整一个消失掉了。留下了巨大的空洞般的东西,风从里面呼呼地穿过,夺走了体温,徒留虚无扩散着。
是因为我毕竟没有看到他真的死去的样子吗?是因为在我记忆中最后一刻始终停留在他离去的背影、他毕竟当时还活着吗?即便告诉我他死去这一结果,它也仅仅是落在我体内,没有激起一点回响。死掉了……死去了,再也见不到了。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?那个人、
他死掉了……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,在我失去意识之前,有个四岁的小女孩也在。你知道她在哪里吗?”
“我不知道这件事。”她干脆地回答,“决定将你送到这里,是太宰离开前的决定。那么这件事也应该是由他操作了什么吧。”
“是吗,我明白了。”至少这样一来,咲乐的安全应该得到了保障。毕竟现在对她下手也已经没有意义,一切都结束了。
而太宰走了。
此前就算想过“那个男人或许会离开”,也绝不可能料到这一天会降临得如此之快而突兀。正如同在瞬间被焚毁而断绝希望的过去。真奇怪。我早有这样的预感,但当他真的离去,却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被背叛。他一声不吭地将我留在了这里。
脑中的嘶语越来越大了,男女的声音,哄笑的声音。你也一定会坠入深渊,少女快乐地对我说。来吧,来吧。
“没有问题了吗?”
尾崎有耐心地问,她依然站在夜叉随时可以挥刀的范围内。没有了,我说。
“那么请让一下,我要回自己的房间。已经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吧?”
我只踏出了一步,刀就架上了我的脖子。长而刺骨的刃锋甫一触上脖颈处的皮肤,就传来一闪而逝的痛感,有液体流了下来。
“说谎。”尾崎慢条斯理地继续道,“如果我放你出来,你就会离开这里,去找那个男人吧。”
我站在了原地。
“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没有意义。而且我们只见过一面,不要摆出这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。”
“一面就够了。”女人的口吻并未产生一丝动摇,“判断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,只需要一眼就够了。对于这黑暗深处而言过于天真之人,是无法在这里长久生存的。……现在,快到极限了吧。”
像是长姊或是母亲一样温柔的声音,连目光之中似乎都渗着少许哀怜,丝毫不在意我尖锐的言语,“他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做?他抛弃你了,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。对于你而言,离开这里要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。而想要逃离这里的人会面临什么,你也一定清楚。就算现在,黑手党里也有不少人对那个男人的人头虎视眈眈呢。”
真是个好问题。
‘——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。因为我需要这样。’
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,在夜晚的滨边。现在一切都无法回到那一天了。比我所能想到的一切都更为惨烈的事象已然发生,我们曾岌岌可危地维持着的模糊关系也已经支离破碎。
“……他是胆小鬼,是个自我中心的任性男人。所以我并不意外他会这么做,或许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。而我、许下了单方面的诺言。”
“你也说了,这是单方面的。”她像是面对说不通的小孩一样不赞成地摇头,“如果未能获得回应,那就只是独角戏。”
“他是不可能说的。虚无缥缈的承诺,他根本不会相信。”我说,“所以,我当时才想要证明那一点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