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温少行说什么。 点不透她…… 百川居内,郁玺良看着被宋相言搁到身前矮桌上的‘富贵锦鲤’,还没尝就有一股浓浓的竹叶青的味道飘过来。 “师傅趁热吃,这是温县主特别嘱咐金禧楼的厨子做出来的醉锦鲤,用竹叶青泡过!”过往都是温宛替他说话。 今时不同往日,宋相言哪怕知道师傅与温县主是忘年交,可好事做到明面,他想让师傅知道温宛在背后为这段‘友谊’付出多少。 换作过往,温宛一定会拦住宋相言,可这一次她选择自己说出来。 因为她发现原来猜别人的心思是件太难的事。 自以为,是。 又是一件太愚蠢的事。 就像…… 就像小时候她猜温少行每每清晨来她屋里敲锣打鼓一定是皮痒了,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母亲在世时偶然夸他的一句话,‘少行棒棒,每天都要叫姐姐起床哦。’ 就像她曾以为君庭每每月考都不合格是假的,他只是不想回府里听婶娘唠唠叨叨,可原来他是真没考及格,而不及格又不是因为他不会,而是他的答案不教条。 就像她以为哪怕姑姑会跪在身边,少行跟君庭会,可她从来没想过二叔也会义无反顾为了支持她,而将君臣之礼抛之脑后。 就像她以为萧臣与她说‘爱她’这件事是真的,原来不过尔尔。 “学生给郁教习请罪。” 温宛站在那里,作揖之态,“之前教习与学生说忌酒,学生便以为教习当真忌的彻底,于是将五十年竹叶青倒进池塘,之后教习说锦鲤香,学生便以为锦鲤真的很香,吃过几次之后发现每次都有特别严重的土腥味,可明明学生吃过教习做的锦鲤,并没有。” 小筑里沉寂无声,宋相言跟郁玺良同时看向温宛,心情各自不同。 宋相言自然喜欢温宛现在的状态,能说话能表达,就没事! 郁玺良由始至终倾向于自己的徒弟,不是宋相言,另一个。 可自萧臣决意要娶寒棋,温宛死跪御书房之后,至少他对眼前这位县主另眼相看,别的不说,骨气够硬。 这会儿听到过往种种误会从温宛嘴里说出来,郁玺良略有些不自在。 “后来学生自悟,教习起初吃池塘里的锦鲤,很有可能是锦鲤喝了竹叶青,枉学生自作聪明,还以为教习喜欢吃锦鲤,如今学生拿捏不准教习是真的忌酒,循序渐进的忌酒,还是根本没有忌酒,于是便叫人把锦鲤泡在竹叶青里送过来给教习。” 现在问题来了。 当温宛坦诚相对的时候,郁玺良又该作何反应? “本教习当真忌酒,喜好锦鲤也与竹叶青没有关系。” 几日不见,郁玺良就算没有亲眼看到温宛经历了什么,可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纵然憔悴,目光却比以往更加明亮、坚定! 而面对这样一双明亮又坚定的眼睛。 他说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