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突破的可能。 这是魔地精心策划的伏击,欲趁云家大军迁徙之时,在最无可能出奇制胜的大旷野,将百万雄师团团围困。 本不是一场预料中的战役,故而云筝身边没有父兄,没有叔叔。囹圄之中,只有一个资历尚浅的主帅,和作茧自缚的她自己。 而离此处最近的云翳的军队,就算一听到战报即刻启程,也赶不上增援,不等他来,云家的兵马就会被外面的魔军活活撕碎。 妄湮此时的所在,居高临下、大局在览,是个极佳的观战席。魔主袭束渊特意将自己的行帐设在此处,珍馐美馔摆起来,美酒在握,美人在怀,就等着在奢靡极乐之中,看自己麾下的兵将,把云家的不败之师,生吞活剥了。 想想,就觉得痛快。 “少陵君,咱们来赌一赌。老三生擒了云家那丫头,要花多少功夫?” 袭束渊口中的“老三”,正是当下的魔军统领,他的三儿子袭束浞。 也是整场阴谋背后,真正的罪魁祸首。 妄湮挑了眉,轻飘飘看着自己的主君,没有说话。 他记得,当年此时,自己答了一句:“三殿下神勇无双,而臣家底太薄,主君便给臣留些体面吧。” 此言虽敷衍,但恭维。对当时得意到几乎忘形的袭束魔主来说,可谓正中下怀,听着舒坦得很。 但这一次,妄湮没有答话。 这是幻境,他原本能转身就走,可却终究没有这样做。 即便这段回溯来得荒唐,即便他估摸着,这伞恐怕是出了什么毛病,才将自己送到这里来。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,存在记忆里,你不去翻它便两相安然,可一旦再追寻,当时的心境就一并也跑出来,教人抽不开手脚了。 妄湮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。 在他的脚下,这近百年的仙魔大战,即将于此终结。 决战,就要提前来临了。 说来也是有趣,这么些年,从魔地的第一面军旗掠过边线开始,大大小小的战役加起来,数不胜数。而少陵君却一次也未参与过,他像个局外人,虽然站了魔地的立场,却冷眼旁观,没为己方的战局出过一兵一卒。这么一个人,却成了决战之时,除去袭束魔主之外,唯一一个目睹全程的人。 袭束渊大大咧咧坐在自己的帐中宝座上,他擎着酒,回忆起前几次挑事,被云家军打脸打回家的惨痛屈辱,再一想到几个时辰后,他的宝贝儿子就能倾覆云家主力,生擒云筝仙主,可是痛痛快快出了一口恶气,以至于欢喜过了头,连妄湮压根儿没搭理他这一茬,都乐得忘了追究。 不仅于此,仍旧喜不自胜地拽着人说话。 “听说这一招借刀杀人,作茧自缚,叶孤城只是做了引子,余下的都是老三谋划的?” “是,三殿下好谋略。”妄湮顺着他的话茬敷衍。 “那叶孤城呢?怎么没来。” “臣不知。” 他其实知道,就是不爱搭理。 没得着答案,袭束渊索性喊起来:“叶孤城呢?叫他来,让他瞧瞧,这就是妇人之仁的下场。” 不是谁都敢和妄湮这般不知敬畏的,不答魔主的话,无异于白日作死。下面的侍从垂着头,拿余光一个劲猛扫他们这位少陵君的脸色。见此人还真就自顾自瞧着战局,对主君的问话充耳不闻。 侍从捏了一把汗,暗暗在心里比较了一下,是越俎代庖抢在少陵君之前开口会死,还是放着主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