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他扶起来,看着眼前的水域,神色凝重。 “这应该就是凶水,你刚刚入阵有没有发现什么?” 身边的姜砚久久不开口,她有些疑惑,转头看向他。 没想到他伸出手来抵上她的肩膀,用力一推,因为没有任何的防备,覃端一个往后倾倒就跌入了凶水之中。 耳旁是汹涌的水声,四周的水向她包围过来将她压覆,巨大的失重感将她拉下凶水更深处。 耳边九婴的吼叫愈发清晰。灼烫之感和寒凉之感同时袭来。 她尽量躲避着九婴的怒气,隐匿自己的气息。 终于,或许是她的气息淡了,九婴察觉不到了,又或许是九婴被压制太久,修为被削弱了不少。 总之它不再向上喷火或吐水,而是嘶吼着,想要挣脱玄铁锁链。 覃端稳住自己的身形,就悬在凶水中央。这凶水深千丈,她转头看着下面的九婴,离她暂时还远。 姜砚刚才分明是下了死手。 这怎么能忍。 她心念一动,灵气化作绳索,一把就把还在岸上的他拉下凶水。 就是死,也得拉个垫背的。 他坠入水下却像块石头,既不挣扎,也不向她袭来,就直直的往下坠。 玄色的衣摆在水中飘起,他的发丝飞扬,眼眸阖上,他就像已经和这水融为一体。 【怎么回事,他这个样子就像……】 覃端游向姜砚,来到他面前。 只见他额间魔气向外涌出,不断的涌向镇压九婴的阵法。 她亲眼看着阵法一处地方变黯淡了。 若是就这样下去,等镇压九婴的阵法足够脆弱,九婴一出,他们还真就要交代在这里。 【先帮他把魔气驱出来再说。】 口中吟诵着晦涩的灵诀,双手也是迅速掐诀,灵气在指尖聚拢。 她一只手的指尖与姜砚的眉心相触,魔气从此溢出,另一只手将溢出的魔气收起来聚拢。 这些也不过一刻钟时间。 听着下面九婴的嘶吼,看着手里用琉璃包裹着的魔气,这应该是有人在那个村子就设下的局,为的就是有一天,会有从村子出来又携带长渊魔气的人群通过这个法阵下到凶水,解开九婴禁制。 这下她知道她或许又一次把自己卷入到了漩涡之中。 眼前的姜砚睁开了眼。 但又不是他,他这个眼神,眉心间的扶桑印,覃端就是死了也认得出。 原著中的扶桑亦正亦邪,作为神树祂不需要站队,对魔对修真者祂都一样看待,祂做事只讲究一个自然。 充满神性的光芒照亮了凶水,就连九婴身下的阵法也因为神树气息,愈发加固。 九婴再次被压制,最后一声不甘心的吼叫逐渐平息在水下,它又一次被迫沉睡。 看着眼前的姜砚,覃端突然觉得无端的怒火中烧。为什么,为什么她还是遇到了扶桑。 既然天涯海角她都逃不掉这宿命,那她就干脆直面他。 她此生还没试过弑神是什么滋味呢。 虽然不知为什么本该在第三界的扶桑会出现在这里,还以一个肉体凡胎的样子存世。但这于她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他已记不起他的身份,也失去了神的神力。那么在此时杀了他就能够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