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这幅鬼样子?” 对方应该是见许知荻戴着纱笠,对此不满,却没想到许知荻的脸如此恐怖,愣了下后略显无语道。 周围俱是窃窃私语,许知荻头垂得低低的,“窘迫”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“罢了,你把面纱带上,以后到思过崖当杂役去,少出现在大家面前。”倒不是可怜许知荻,而是没那功夫把人送回去。 “是。”许知荻嗫嚅道,心中却在想原来这就是韩崇口中沈星所受的歧视、磨砺,他因此而怜她、爱她,觉得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,但这不是修仙界每个新人的经历吗? 许知荻一代宗主,窥一斑而知全豹,心下哂笑,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,不过即便从最底层爬起,她也不会像沈星那样扮无辜,靠向男人展示“倔强中的一点点脆弱”而往上爬,她只会假装得更为彻底,更为脆弱,一切有利的都为她所用,一切手段都为她所用,这辈子她不为修仙,只为复仇,韩崇从她这里拿走的,她要十倍、百倍拿回来。 管事们开始挑选弟子,他们要把这些弟子送到不同的地方去做不同的活计,许知荻已经被安排到思过崖,便不再参与“选拔”。其他人神色各异,忐忑者居多,但目光扫过许知荻时,俱是透出轻松之意,大抵许知荻这去处十分不好。再有一个彪形壮汉朝许知荻看来时,许知荻模仿着当年的沈星脆弱地笑了下,那大汉眼中同情更甚。许知荻看他都快想过来和她说话了,只不过碍于管事在场。 很快,管事们挑选完毕,被选中的人跟随相应的管事上了飞行灵器,管事会把这些人分别送到目的地。许知荻再没机会和那大汉说话,跟着一位上了年龄,却神态倨傲的老妇上了一驾纸鹤。这纸鹤被老妇拿出来时是用纸叠成的,小小的纸鹤放出来后迎风见长,直到足够乘坐十几二十几人,自然引得一番惊叹。但这纸鹤其实是修仙界最低等的运输工具,有点灵力就能做,连灵器也算不上。 一路上,纸鹤不停地降落,纸鹤上的人也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了那位管事和许知荻。看来许知荻去的地方是最偏远的。 再度飞行了半个时辰,纸鹤降落在山顶,面前是一处破败的庭院。 管事指着大门:“以后你就在这里,院里院外,还有这些台阶都归你打扫,吃饭不用去公厨,每月下山领一次粮,自己劈柴烧饭。” 许知荻正在疑惑管事怎么不进去,里面传来了声音。 “王婆,又把别人不要的给我们,真是辛苦你了!” 好消息是里面住的是女修,坏消息是处境相当恶劣。 那王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却皮笑肉不笑道,“荆师叔,陈师叔,两位师叔,老婆子办事说什么辛苦?就是不敢不按宗门的规定来办。” 里面的人似乎被气住了,几息后才传来冷笑:“狗眼看人低,若我和荆师叔没有掉阶,你还敢这样?” 许知荻默默看着双方唇枪舌战,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。 王婆笑得更开心:“那您也得先把掉的阶补上去。” 这话说的,院里彻底没了声音。 “你以后就伺候这院子里的人,万不可轻慢顶撞。” 王婆说着上了纸鹤,纸鹤载着王婆很快变成个黑点消失在空中,许知荻这才反应过来,她就被这么扔下了。 纵然许知荻见多识广,此时也有些无语。 陈采虹和荆尘清站在院子里,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。十年前,她们在试炼中丹田被毁,修为降至炼气期,宗门把她们打发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