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怪他看错,这个人头发垂到地上还多七八尺,不但板结成块还毛茸茸的。这个人没有衣裳,全靠头发保暖和遮挡身体,不知道是男是女……张山视线落在“他”脚上,发现那脚白皙玲珑,再回忆刚才他看到的头发下的线条似乎蜿蜒起伏,张山冒出个想法,急忙移开视线,不敢再看了。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,“他”已经穿好了皮袍。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善茬,张山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袱:“这还有件里衣,是我没穿过的,敢问,称呼您仙子还是道长?” 张山说完就感觉不对劲,周遭的空气像被冻住,他不停地打寒颤,后知后觉地想他怎么能问他是男是女,那不是说他看见了? 无形的压力没有因为张山的懊恼而减轻,张山后悔的肠子都请了,他怀疑他回不了家了。 “我姓许。” 耳边却突然传来轻飘飘的一声。 “怪物”从张山手里拿走里衣,依旧转身穿衣裳,她没多看张山一眼,周遭的冰冻却像化开了。 张山大汗淋漓,无论如何,他都不敢再看再听。 “下山吧。”许知荻穿好衣裳后道。 不错,张山在仙人山遇到怪物正是许知荻。经年没有打理,让许知荻看起来像个怪物,不过她懒得解释。 这声音在张山耳朵里另有意味,他发现这怪物学得很快,刚才还不会说话,现在已经抑扬顿挫了。 张山擦了擦头上的汗,在前面带路。许知荻跟在后面,诡异的是,张山发现自己认路了。 很快下山,走了半宿,再往前就是田水村,就到家了。张山高兴得越走越快,也许他想的是甩掉许知荻。跑进村后张山回头看,发现后面没人了。这么做不会遭殃吧?张山有点担心,他等了一会儿,始终没看见人,也没听到什么响声。黑灯瞎火的,张山怀疑自己做了场梦,快速跑掉了。 许知荻等张山跑了才从黑暗中走出来,她的目的是找个人带路下山,而不是去张山家。此时夜深雪重,不适合赶路,许知荻围着村子打转,找到了一个麦秸堆,许知荻掏了个洞钻进去。洞里比外面暖和多了,许知荻还没这么暖和过,抱着麦秸高兴了好一会儿。许知荻尝试引气入体,但这里灵气太稀薄了,没有一点收获。 天还没亮许知荻就醒了,冬天人们起得晚,她耐心听着村子里的动静,等人都去劳作了才溜进去。许知荻在一户看起来还算殷实的人家里找到了棉衣、帽子和鞋,许知荻留下一小块金子充当报酬。金子是她从悬崖下面捡的,多亏那块杀人藏尸的宝地,这些年她捡了好几样,够用一段时间的。 保险起见,许知荻没换好棉衣再走,她先偷偷离开,走出很远才在树林里换上。穿上这些衣物后许知荻感觉自己有了人样。许知荻听见水声,她以前容貌是一流的,但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后许知荻狠狠朝水中的自己打去,她被毁容了,脸上全是紫阳剑炸开的伤口,这些伤痕烙印在她记忆里,复活时也跟着长出来。 发泄后,许知荻渐渐恢复平静,她不该抱怨,她已经走大运了,她是太恨毁掉自己的人。不过她现在复活了,有些账迟早要算的。 许知荻爱惜自己的容貌,自然不肯再把脸露出来,她撕下一片衣襟蒙住口鼻,再把帽檐往下拉,这样看去,只能看到许知荻一双眼睛。 许知荻回到大道上,这条路经过刚才那个村子,不知通向何方,但总能见到人。许知荻走了三四里地,终于遇到一辆牛车。许知荻瞧着牛车的方向,默默跟在后面。又走了十来里,前面出现了高大的牌楼,上书“龙凌镇”。 道口上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