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价是她的命,也是她咎由自取的!”凌颀激动得喘着大气,袒露着最“恶毒”的心意。 “你会不会觉得,我特别可怕?明明可以救她,我却要她去死……”他埋在阮沂微温的颈项中,颤抖的长睫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。 如果不是无良媒体把路婷婷的死归咎于阮沂,他不会坦白这段往事。 是的,他害怕。 害怕他的坦诚没能换来妻子的谅解,害怕她又会像从前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他的世界。 现在,他已经不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了。 他比四年前更爱她,爱得无法自拔。 他所不知道的是,这个女人也在诸多的经历中逐渐成长起来。她怀疑过,误解过,痛恨过……然后总算参透了一些人生道理。 没有人是不犯错的。 她的一叶障目,曾经给丈夫和儿子带来多大的痛苦。 时光已逝,她弥补不了。 但她不愿错过更多。 “怎么能怪你呢?那是她自己选的路。”阮沂温柔地抚着他的发,将脸轻轻地靠在他头上,懒洋洋地依偎着他。“无论她怎么努力,也成不了城堡里的公主,她心里一定很痛苦,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,也算是一种解脱吧。” 阮沂的宽慰,没包含什么大道理,却似乎有一种魔力,在一点点地消解他的罪恶感,让他心上埋藏的希望的种子,慢慢地生根、发芽,嫩绿得美丽。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,他相信,它早晚能长成参天大树。 凌颀从她的颈项蹭到了她的唇边,没有任何不纯的欲念。他只想靠近她,更靠近她,呼吸她身上的味道,感受她带来的温暖。 想与一个人同偕白首,大概……就是这种滋味。 “你真的……不觉得我对她残忍吗?”他的指尖摩挲在她的脸上,有种别样的轻柔与小心,“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,属于我的东西,我宁可毁掉,也不会给别人,对你也一样。你,不害怕吗?” 听了他们之间的故事,她大概,找到了他“妖魔化”自己的理由。 路婷婷从来没有爱过他。在那段感情里,他一直在唱独角戏。于是,他一直在不甘地寻找他们之间的联系,哪怕是她的死,他也要揽下一部分罪责,来成全那一段支离破碎的爱情。 阮沂没有急着回答,在他唇上小啄了一口,如同在纸上盖下了一个印章。“我怕什么?她图的是优渥的生活,崇高的地位,卓越的人生,而我只图一个‘傻子’。” 绵绵情话,不经意撩拨了他的心。 她如水般温柔的眼眸里,荡漾着一种真切的深情,轻轻地浮动着他的影子,让他快溺死在这种宠爱里。 “要图,就图一辈子。”他刹时吻住了她,柔得轻吮,醉得痴缠。 是不是前半生的霉都倒完了,他才能交上这样的好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