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了——您只是享受着强者对弱者欺凌的快感,您热爱它、崇尚它,其实,这也恰恰说明,您根本不是一位自诩伟大的人。这就是您的糟粕,您无可救药的表现。” “您说,您讨厌那些行走在农田、滩涂、集市的人们,但是——人类的悲哀源自于他们对自己的认知,正是因为这些处于底层的弱者,才换来了我们美好的今天。而您,却要想着如何压榨、吞噬他们的财产,这是疯狂的……” 说完这段话过后,对方展现出了难以形容的愤怒,最后一位批驳家依旧面不改色地喝着自己的咖啡。在离开时,他绅士地从荷包里掏出了小费,递给了刚刚为他服务的侍者、温柔地替一位女士打开了大门,为她后退一步,让她先行、他整理好自己的衣冠,步屡从容地向外走去…… “砰!”后方传来了强烈的枪声,子弹从他的头颅穿过——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,因此,在众人尖叫的恐慌声中,他选择温和地走入了神明的怀抱…… 最后一位批驳家也死去了。 …… “你真的相信世间有神明的存在?”导师询问着最后一位学生,强大的气场让学生抽噎了一声。 最后一位学生站在桌椅旁,他低下头,耷拉着眉眼,至于他的研究报告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、文字、图画,可却没有人愿意看它一眼。 “是的,我相信。”最后一位学生小声地说。 “不,不,都错了。现在的你,应该研究你该做的,而不是这些虚幻、根本不存在的东西。”另一位导师拿起报告,他嘲笑了几声,随后又把它们扔到一边,“你应该照我们说的做,若是你再不改正的话,那么,就别想拿到毕业证书了。” 导师们离开了,最后一位学生从垃圾桶里捡起报告,上面被印章盖上了“不合格”的标志,这种不清不白的结果,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—— 他明明已经写好了全新的一份报告,它就放在自己的文件包内,而这份古怪的文字,是他日日夜夜在梦境中换来的杰作,是他藏在枕头底下的一个秘密,是他心中的一抹光亮——但有人偷偷将它拿了出来,与另外一份调换了位置…… 他知道这是谁做的,是那些与他不和、讽刺他的伙伴们——他们最喜欢那样做了,椅子上的钉子,毛巾里的刀片,烟斗中的药剂…… “难道,只有照他们所说的做,我才有出路吗?” 最后一位学生叹了一口气,他挪动着双脚,走到了不知名的池塘边,再将被盖上“不合格”的报告与自己捆在一起后,他慢慢地浸入水面…… 最后一位学生也死去了。 …… 最后一位医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,恐怖的传言、骇人听闻的消息依旧没有打倒她,但是她累了,是因为她足够清楚——谣言,是死亡的催化剂,现实的自己,就像是服下了慢性毒物,她只能苟活在理想生活里美好的泡影中。 “他们说的都是虚假的。”医师想,她的头脑已经开始有些眩晕了,“我没有干过那种事情,我是一个高尚的人——现在是凌晨,我依旧行使了自己的职责……” “是的,我是清白的,他们没有资格定义我,任何人都不可以。” 最后一位医师在困倦中揉揉眼睛,她又被迫从美好的遐想里回到现实,病房里病人的叫喊让她焦虑万分,她走入病房,在繁琐的忙碌中完成了要求。 “我听说,那位神灵,也曾经是一名医师。”最后一位医师痛苦地挠着头颅,“祂离开了我们……祂去了哪里……” 恍惚中,好像有人在呼唤着她,最后一位医师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,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支撑她自己的身体,她倒在了医馆里,然后再也没有醒来。 最后一位医师也死去了。 …… 还有很多个“最后”。 混沌、时间,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被定义,在这个奇怪的异空间、里世界,祂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背影——一位高大的年轻女子站在馆内,她正在清理着玻璃柜里的灰尘,米白色的头发,你却看不清她的面目。墙壁上,则是众多美丽而又栩栩如生的蝴蝶标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