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便是如此需要什么就一声,必须得到,否则不吃不睡,闹得人头昏脑胀,不得不应。我与她母亲都十分头疼,女孩子家的,日后总要相夫教子的,这个性子,哪里能讨喜?能得俊才青眼相待?” 这话从一个老父亲口中说出来,其中深意昭然若揭。都说岳母看女婿,越看越欢喜。没想到,老丈人看姑爷,也这么卑微啊。 冯逆之眼含笑意,直愣愣看着青面等他做出反应。 冷不防,青面突然出手。冯逆之后仰避过,但那劲风从面颊刮过,足以昭示其主人的不爽。 冯逆之摸摸脸,翻个白眼,小声嘀咕着,做什么迁怒于我?脸皮这么薄,活该讨不到媳妇。 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,青面略垂眉目,遮住眸中滔天杀意。 高四叶轻叹口气,自觉是老了,儿女们都大了,成家立业的事也确实需要操心。夜风不比白昼,温差极大,批了衣衫受不住穿堂而过的凉风。胸腔痒痛,叫他忍不住掩唇咳了起来。 也是有趣,这咳嗽像是会传染,青面跟着咳了两声后,冯逆之也觉得嗓子干干的,低低清了清嗓子。 管家与高四叶耳语两句,高四叶强纳咳意点了点头。 “高某府上虽不是皇宫大院,却也容不得旁人随意进出。小兄弟,不论你今夜为何而来,都注定要空手而归。还有,望你日后走正门,翻墙越户可不是好习惯。” “那是自然,下不为例。我这就走,不耽误你们聊人生大事。” 冯逆之脚下抹油,一溜烟地跑走了。 “去做该做之事,两日后的祈雨仪式不容有失。”高四叶由下人搀扶着回了房。管家与青面道:“青面公子不如去三公主府上瞧瞧,兴许公主芳心大悦,有利于病情。” 眼见着院中重归于平静,管家伺候着高四叶喝药,不解问道:“将军放走那青面,可是相中了他?可毕竟是异族,三公主嫁过去诸多不适应该如何是好?唉,怎眼界颇高的公主,偏就看上了这么个人呢?” 这药极苦,苦到连他也忍不住皱眉。 “姝儿被惯坏了,她看准的事,谁能拦得住?”高四叶轻叹口气,“这么多年,老天爷赏饭吃的日子没几年,庄家收成不好,糊不住口,就失了人心,长此以往,必将大乱。今年更甚以往,天灾不断,如果这个青面真的能力挽狂澜祈一场雨来,不仅可解燃眉之急,还带来了希望啊。” 他目光悠长,望着腕上蜈蚣般深刻的疤痕,缓缓道:“只要事成,莫说一个姝儿了,便是我的老命又有什么可惜?” “将军!” 管家满眼心疼,“只是,这一线天以后该如何呢?” 高四叶陷入沉默。 冯逆之可没真的走了,她对于青面这个变数委实不放心。他一个南魏人,万一掺合进北朝局中作乱,就这么一批军队,也够安稳这许多年的北朝慌一阵了。 本以为从哪个角度来思考,青面都会去一趟三公主府的,但出乎意料,青面直接回了遗址处。 冯逆之无所事事,干脆真的按照羊皮卷标注的位置全部走了一圈。她脚程快,傍晚来临前就全遛了一遍。 这里昼夜温差大,热得冯逆之学着大狗那样直吐舌头。她仔细想过了,高闻邸病久了,心理扭曲是个疯子,就喜欢干些匪夷所思出人意表还不讨好的事。造反滋事重大,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哪里能干? 她转悠到最后,又绕回遗址后山来。此地的猴子们已识得她了,猴王被暴揍一顿后老实许多,远远瞧见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