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,她倒想着法子非要我收呢。
韩姬见娘娘若有所思,以为有意,便道:
“那孩子年小不经事,小过大惩,多可怜,那样的手艺,放哪儿不好使呢?”
小妹顶烦宫里人说话兜弯子,皱起眉:
“舌头少打个结,能憋死你不成?”
韩姬早习惯了被她恶言恶语,丝毫不以为意:
“娘娘把心思都用在小王子身上,大王自是能体恤娘娘,可大王身边少了个贴心之人,却不是该补的时候了吗?只这贴心人,还要能跟娘娘亲近才好。”
小妹想了想,回头把吉喜招到面前:
“吉官不是常去奴场?你叫他顺道把小葛捎过来。”
吉喜连忙跪下:
“吉官是在大王跟前办事的,连兰夫人都叫不动,求娘娘可怜小的。”
小妹唾骂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你可真没用!”
吉喜扑在地上不敢出声。
心说这位主儿进宫好些时日了,咋还这么不懂行呢?
在王宫里头,本来就该是“这也不行、那也不行”。
韩姬道:“宫里禁私下买奴,咱们也不消冒这等风险,凡娘娘想要的,不都是大王给的?只要大王乐意,哪有什么禁不禁?”
吉喜得她解围,连连附和称是。
小妹巴不得大胡子的老黑脸,一辈子别再出现。
根本不想多费心思。
但考虑到韩姬是哥哥特意送到她身边的人。
韩姬理应早知道小葛的事。
拖到这时才透露消息给她,八成是受托谏言。
只能百般不情愿地装个难受,差人去搬动老头子大腹便便的“尊身” 。
啊烦死了……
╮(╯▽╰)╭
朱楼香阁内,小葛正为着被剪的长发伤愁。
她打小就被贬低样貌,唯一能让祖奶奶夸两句的,就是乌黑浓密的头毛。
王城以肤白为美,乌发为正。
齐家那位小姐,要没个好出身,就那沾灰一样的头发,也免不了要被人调侃杂窜。
可现在,她自己的一头乌发,被剪到将将至耳。
却不是那小姐成心想报复?
小葛总有些糊涂,药材适情增减其实是很顺手自然的事。
连教她的葛大厨子都发现不了。
只能说明齐家小姐打从初始就极其防备她。
可是小葛觉得好生委屈,更不明白。
她特别注重药材调配,总归不能害那小姐的性命。
又是日久细渗的过程,绝不至于弄出什么急症。
为什么?
正乱想着,门应声而开。
那好久未见的娇俏小妇人,端着水食踏进来。
看了看,又是清汤素糜。
小葛站起来,照常行个礼。
鲤珠把碗碟摆在桌上,朝小葛招了招手。
小葛这才过去坐下。
鲤珠见小葛安之如素,尽显乖顺之姿,温和说道:
“别这般拘谨,快些吃吧。”
小葛听了,正待提箸。
又听她道:
“都下了药。”
唬得一下甩丢筷子,圆瞪双眼,瞅向当家的。
鲤珠笑道:“莫怕,不是毒药,只是迷药。”
小葛心知自己是被下了迷药送过来的。
这地方虽然不由自主。
也出不去门。
日子倒不能说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