募地脑中闪过一句话:
【你处处替她着想,却未必能令她舒适。】
“既然王不愿意勉强姑姑,我找我爹作主就是。”
“文姜早过待嫁之年,是该好好替她作主了。”
言下之意,倒还是他家的错了?
文姜姑姑至今未嫁,是因为她从没开口提过这茬。
没开口就说明还不想嫁呗。
想嫁,什么时候不行?
“王说,要兴大梁。”
“更要抬你母家地位。”
“好是好,可我能有什么用处?”
“齐大人会教你。”
田夏心说,你都跟我爹商议定了,还找我干嘛?
验货?
有个阿兰后人的身份,想必很多事更好操办吧。
就不知道,这个天子爷,对阿兰部现在的状况,了解多少。
火还在煨着。
天子平桌上没了小菜酱料。
只有一口吊锅,汤汁熬得愈发浓稠。
桌旁摆着一座内外套嵌的汤盆。
小爷舀汤添补,自取锅里煮老了的菜肉吃。
田夏放开心事,照样给锅里加了汤。
提起筷子,努力吃饭。
等张灵通回来,报说文姜性命无忧。
田夏已经吃到撑了。
谢过恩,想要告退。
天子平突然道:
“齐大人于王城安家落户,三年无子,姚公着意结交你爹,在那之后,你娘曾去姚家别馆数次,不久便有了你。”
田夏只记得她娘非必要不出户。
但天子平说的是她出生前的事。
“王愿意保我全家平安,我当然要犬马效力,将功折罪。”
天子平闻言,笑了一声:
“不是这个意思,罢了,嫂嫂请吧。”
田夏躬身低头,面朝天子平,退出房门。
易官正在门外候着,领她一同去了医馆。
天子平熄了火,离桌收拾盘盏。
张灵通也不管他,自往矮榻上坐了,继续喝他的酒。
天子平趴在地上,把翻倒的食具,一件一件摆正。
盘坐下来,支起脑袋。
“适才我有露送客之意,她倒不急,赖着不走,你说,是想作甚呢?”
“无非等一个消息。”
“可不是吗?幸亏你带来的是好消息,若不然,恐怕这两口汤锅,都要扣我头上了。”
“她不敢。”
又一思索,即道:
“不可用时,就由臣亲自动手。”
“好歹也算你半个徒弟,怎么急着要她的命?”
“全凭我王心意。”
天子平斜他一眼,没吱应。
用手抓起地上的残渣,塞进嘴里。
田夏来到医馆时,文姜已然清醒。
欺瞒被当面拆穿,只觉无颜相对。
田夏问过医生。
止了血,用了药。
创伤虽不致命,大有可能留下障碍。
情志不通,又会导致伤口难愈,多症并发。
需要长久精心的养护。
易官租来一架马车。
田夏伴在文姜身旁。
“姑姑听着就行,天子用你骗你,是你有那个价值,有价值就该高兴,姑姑在圣座前自残,是天子不追究,除了那一丁点儿人情,主要还是因为我齐家的价值,一旦没了价值,不死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