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就在这儿歇下吧。”
姚将军笑了声,声音略带嘶哑,在惫懒之中更显得自然无比。
“那是替你姑姑留的,我去外帐就是。”
田夏把魏子安置在别处,倒不全是因为会错了意。
只因魏子不爱见人,喜欢清净。
当然将军是将军,不是旁人。
怎么提议,都不为过。
将军简短交待了些话,就在外帐歇了半宿。
田夏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却连将军走的时候都没醒。
除她以外,九月观里,只有守门的乌肃和守楼的吕回知道将军来过。
但第二天,不知怎的。
主君刀砍三夫人,又跑去跟大夫人彻夜欢好的事,就传得遍地开花。
所有人都怀疑:三夫人之所以受害,是不是大夫人在床上给主君吹了什么枕头风。
由于事件过于骇人听闻,宫内外震动。
刘夫人不得不亲自登门造访。
她派去传唤长孙媳妇儿的人,都被一个“奉君命”的看门悍犬给挡了下来。
就连跟她一起去的随从,包括贴身的御喜,也全被隔离在外,只容她一人进出。
好大一个下马威!
刘夫人一时还真没办法,她也干过拿奴才震慑主子的事。
她那好孙子当时没有追究,现在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。
刘夫人忍着气,由吕回领着,一路来到正堂。
田夏带文姜内中候着,不等刘夫人入内,先齐齐跪下行礼。
刘夫人见了,只是冷笑:“虚礼就省了吧,若有半分真心,昨儿都干什么去了?”
田夏恭敬道:“回君母,昨儿要出去时,被看门的拦住,说主君不许晚辈擅自出入。”
刘夫人道:“套好的说辞留给自个儿听听便罢,别跪着,免得膝头红了,日后给老妇报回来。”
田夏仍是不动,文姜陪着长跪不起。
刘夫人不管她们,自往主位上坐了。
吕回赶紧奉茶,刘夫人碰也不碰一下。
田夏转个身面对刘夫人,依旧跪着。
刘夫人几番吐息,总算平下心来。
“老妇有事要问,你总不能拿头顶回话,起来!”
田夏得了命令,挪到侧位端正坐好。
文姜随吕回一并退了出去。
等人走远,刘夫人才开口:
“昨晚的事,你知道吗?”
“晚辈不清楚,只是主君半夜过来,料想有事发生。”
刘夫人在宫里各处布了耳目。
九月观位处防河沿线,有她大孙子的人手。
是以她的耳目不近此处。
但若要往来问事,必躲不过她的眼线。
寻常出去探风的都是吕回。
从昨晚事发至此,吕回没出过这片区域。
齐女的话还算有几分可信。
“不管你知不知道,老妇现在明白告诉你,你主君昨夜用刀砍伤我刘家人的脸,伤口深长,布满整面,勉强救回性命,却让秋玲从此再不能见人!”
田夏没法回话。
将军砍的,她能怎么说?
而且事情源头,出在老太太身上。
本来好端端的,非要惹他干啥?
刘夫人见田夏沉默,拍了下扶手,略加重语调质问:
“你说,是不是你指使的?”
田夏只能给老太太磕头了:“晚辈不敢,也没这个能力。”
“你当然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