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杜宪不仅犯了老毛病还咬伤了人。
这主公一来营地,就把被咬的搁一边。
先去探望莽小子。
过来说要商量事情,也都是早交付过的。
到现在也没去看那位一眼。
吴将军妻女都安置妥当。
只叫她们享福,绝不叫她们跟着自个儿吃苦。
却不知大公子是怎么想的。
说不关心,他老眼不昏花,看得出顶在意。
说关心,又不顾危险带着随军。
大公子是他带出来的。
旁的任何做法,都能体会。
唯独这男女之事,叫人琢磨不透。
话说回来。
这营地原就是交给吴将军辅佐二公子打理的。
既然两人都开了口,姚将军自觉不便干涉过多。
也就顺着他们的话走了。
将军回帐时,田夏已经昏沉沉睡去。
姚将军轻轻掀落帐帘,悄声来到榻旁。
默默看了一阵,视线定在伤处。
除了高肿的齿印,还有炙刀过度扩创的焦痕。
分明是个怕死的孩子,却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。
虽然将军向来不喜欢用止疼药。
还是吩咐沛公在她药汤里加了。
姚将军缓缓坐在卧榻边缘。
探她额头。
额上有汗,触感颇凉。
稍安了些心。
“将军不忙了?”
田夏眼睛微开一条缝,从鼻子里哼声。
“还是睡不透?”
“惯常的。”
“不知该怎么……你有什么很想要的?”
“钱。”
“……”
姚将军松了口气,却也一时承诺不起。
“将军分我谷禄,手头紧了?”
“倒不至于,你要多少?”
“不拘。”
言下之意越多越好。
将军库存有限,不能公款私用。
但来钱的路子很多。
钱是好东西。
他也总嫌不够。
“我尽量安排。”
“还有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些伏兵不是黎人。”
将军木然半晌,才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样貌特征不同,牙口来看,是吃细粮精养的,四刃倒勾箭耗财耗力,谁舍得?非是大财商不可。”
将军眼神变幻,都是些微的情绪体现。
掺杂在一起,略显复杂。
“你能发现很好,却不要对外透露。”
“将军早就知道?那为什么还要说是黎人,也不追究?”
将军竖起三根手指。
“自我来唐国,遇刺三次,每批人马不同,也留不下活口,不好追究。”
田夏陷入沉思。
将军打量她的神情,探问:“在我身边,总免不了遇上今日的危险,是否……回宫更妥当?”
“都行,一切由将军作主。”
田夏没什么迟疑。
事实就是,她既不想死,也不想窝在内宫。
将军又没给她第三条路走。
当然随便。
将军伸手向前,手悬在半空。
犹豫片刻,仍是抚上田夏的面颊
拇指擦去她鼻粱上的泥尘。
田夏只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