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只斑鸠。斑鸠似乎没见过人,傻呆呆地歪头打量着他们。 刘非忽然就变成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了,大气也不出,只转动眼球给秀秀使了个眼色。 秀秀心领神会,冲旁边努努嘴。 刘非上身慢慢地向后仰。 秀秀右手悄悄在地上摸了一粒石子,嗖地一指射出。斑鸠翅膀扑棱一展,然而还没飞起就应声倒地。 几乎在同时,刘非猛地飞扑过去把那只鸟捂在身下,然后摸索着拎出来一看,石子从鸟眼睛对穿而过,鸟头耷拉着,已经没气了。刘非冲秀秀竖起大拇指:“你真厉害!这回咱们有荤菜了。”接着动手拔毛开膛。 秀秀又去把树梢上一些枯死的树枝折回来,用火折子生了火,把收拾好的斑鸠串起来放在火上烤。 天已全黑下来了,天上几点星光,而人间,这黑黝黝的大山里,就这么一点鲜明艳丽的火光,火光照着一对有说有笑的人。刘非此刻不必再深谋重虑,只享受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最基本的口腹之欲而忙的简单幸福。 一会儿,这只鸟的外层已烤成黑不溜秋的,肉味也出来了。秀秀不顾烫手,撕下一块肉尝了尝,然后嫌弃地道:“呸,苦的。” “怎么会?这种鸟味道很鲜美呀。”刘非接过来也撕了一块,嚼了两下便囫囵咽下去,然后闭上眼,努力压制往上返的感觉。 斑鸠味美没错,可刘非以前吃的是大厨精心料理后端上宴席的,现在却是没有佐料没有盐,外焦里——还没全熟的秀秀的作品。 秀秀也觉得不好吃,可是想活命就必须吃下一切能吃的东西。她又咬下一块肉嚼着,瞧着刘非忍吐的样子道:“我就说嘛,一看就知道你是从没吃过苦的人。” 好一会儿反胃的感觉下去了,刘非才开口说话:“这不算什么,我还吃过更恶心的。” “哦?什么?” “刚挖出来的活蚯蚓,熬这么大一碗汤”,刘非用手比了海碗口那么大,“那个土味腥味呦~” 秀秀脑补出了一团紫红的虫子纠缠扭动的画面,顿时觉得嘴里的斑鸠肉也像一条嚼不烂的虫子了。“哎,你这个人!说点好吃的行不行,再这样我也要吐了。” “好吃的?可以啊,”刘非转转眼珠想起了什么,看着秀秀弯起嘴角:“比如说…卤豆腐、鱼头锅、炒豆芽?” 嗯,不错,这些菜都合我的胃口!秀秀把嘴里的肉想象成是它们咽下去。她见刘非吃不习惯,便把鸟腿、胸肉拆下来给他,自己吃些边边角角和烤熟的内脏。刘非心中暖意融融,也不推辞,欣然享受她的照顾。 两人白天经历了太多,都有些累了,加之此处缺水少食,更需要节约体力,吃过晚饭,都说该早些休息。刘非便伸手去解衣带。 秀秀见了瞪着他:“你干嘛?!” “哦,你别多心,”刘非一边除下外袍一边解释:“现在虽然是开春了,夜里还是很冷。咱们的柴不多,恐怕睡觉时得挤在一起,互相取暖,才能安然度过这漫漫长夜。” 秀秀心知他说的是实情,也明白了他的用意,却不好意思答应,鼻子轻哼一声,目光垂下当做默许。 于是两人背靠着岩壁并肩同坐,刘非把脱下来的长袍抖开,将两个人从肩膀到脚都严严实实地遮盖住,就这样准备入眠。不多时,秀秀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。自秀秀忘却前尘,这还是两人最亲近的一次,刘非心中感慨,闭着眼的眼眶里竟有些湿润。他摒除杂念,没多久就睡着了。 刘非做了个梦,梦里把白